【米周】特里尔论纲 拾肆
summary：
在前往特里尔的路上，卢米安·李遇见了塔罗会的引导者，自称克莱恩·莫雷蒂的年轻绅士。
观前提示
造谣一下双男主贴贴
是的，我们在特里尔同居了（不是
二人幸终
省流：因为你的缘故，_ _ _ _ _ _ _ _ _ _ _ _
27e
今天天气晴朗。
拉维尼码头区远离特里尔工厂密集区域，天空是市场区难见的湛蓝，走在街上时会嗅见风中海水的咸涩气味。
街道尽头的愚者教堂简朴的有些超过卢米安的想象，但想想特里尔并不允许愚者的信徒进行传教，也就释然了。
毕竟莫雷蒂先生很满意。
尽管莫雷蒂先生满意的点在于教堂并没有过于奢侈。
但卢米安仍有些疑惑：一位神的虔诚眷者不应当是乐意看到主的教堂气势巍峨的吗？
或者只是莫雷蒂先生不一样？
穿着特制黑色长风衣的半巨人神父摊开圣典开始讲经，卢米安收回了自己的思绪，认真听起来。
愚者先生要他的信众们用“他”来称呼自己。
……这位仁慈的神灵和他的眷者都那么与众不同。
愚者先生座下共有八位天使侍立……
大冒险家格尔曼·斯帕罗是愚者先生的救赎天使？
他有些震惊的微微抬起头来。
可是……他之前提起那位大冒险家的时候，莫雷蒂先生的表情仿佛是并不认识他似的？
他忍不住转头看了看坐在旁边的莫雷蒂先生。
但莫雷蒂先生只是微微低着头，似乎在虔诚的听经。
有碎发洒落下来，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。
那么，是他自己看错了？
也许只是莫雷蒂先生不愿意看到自己同事的经历被“文学化”成这样？
他想着，决定等待出教堂后向莫雷蒂先生发问。
……卢米安怎么看这圣典呢？
克莱恩想。
神父的讲经让他恍惚间回到了过去的那些日子。
那个时候他还没成为真正的“愚者”，阿蒙仍旧是古老年代里的王，他被吊诡的命运缚住手脚，如履薄冰般的向前奔跑。
那个时候“愚者”座下的六位天使……呵，一位是他自己，一个是阿蒙，剩下几位全靠蹭和脑补……
他想到这里倒有些想笑，顾忌着自己“愚者先生忠实眷者”的身份，只是微微翘了翘嘴角。
但卢米安不用害怕，不用忌惮什么。
他会做自己命运的主。
克莱恩轻轻叹了口气。
讲经结束，神父张开宽阔的双臂，宣布接下来是静默的忏悔时间。
……他该走了。
回归本体的窗口期并不长。
哈，窗口期。
身体里最近多出的一半人性为这个煞有介事的称呼笑了笑。
他闭上眼微微仰起头，感受到透过教堂宽阔玻璃窗的敞亮天光。
他想再看卢米安一眼，身体里有声音小声说。
他不该再看了。
28e
呓语声在耳边漫起，一位支柱的庞大精神在高天之上向他俯身，像牡蛎试探着触摸壳里的沙砾，只待拥上去，将它同化成身体的一部分，变成被人类称作珍珠的东西。
……牡蛎的动作迟疑着停滞了。
有祷告声跨过呓语隐隐约约传进他的耳朵里，那声音克莱恩实在熟悉。
“愚者先生，”那声音说，“您的……不敢妄称虔诚的信徒向您忏悔。”
“我忏悔，我擅自玷污了您仁慈帮助我的意旨……您的眷者，您降下的使者……”
“……克莱恩·莫雷蒂。”声音迟疑了一瞬，有些生涩而小心的叫出他的名字。
怎么了？卢米安？
你想说什么呢？
卢米安·李？
克莱恩突然觉得喉间发涩——这显然是错觉。
你怎么看我呢？
你想在神的面前如何评价自己的引导者？
你想忏悔什么？你的多余的感情？或者只是我的多虑？
心里有一部分声音这么问着。
这和你有什么关系？不要再插足卢米安的命运了，他最后只会被你牵扯着坠入深渊。
好好做所有人的“愚者”先生，就是这样。
剩余的声音这么反驳。
卢米安沉默了良久。
“抱歉，您的眷者，克莱恩·莫雷蒂……”他又在心中慢慢说了一遍莫雷蒂先生的名字，破釜沉舟般的继续忏悔下去，“我忏悔，我动了不该有的心思，我爱上了他。”
没有从天而降的神罚，只是胸口的烙印一下子滚烫了起来，烫的胸口发疼。
……克莱恩怔住了。
本体前来接引的力量慢慢退回——时间到了。
“你来决定……”从与天尊对抗长梦中短暂清醒的本体最后用困倦的声音呢喃。
这呢喃声也很快随风消散。
废话，本体睡糊涂了。
谁来决定都是一样的。
他慢慢的呼出一口长气。
卢米安的忏悔仍在继续。
“我无法厘清这究竟是什么样的爱，我无法再将他只当作一位可敬重的长辈，一位仁爱的神使，”他的语速慢慢快了起来，“我已将莫雷蒂先生当作要依赖的家人，然后在某个时候，我想拥抱他，那时我也许已经爱上他了。”
他不知该不该继续往下说，但想起对神应当坦诚。
“赞美您，如果没有您和您的眷者们的帮助，我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，”他说，“如果您不允许我对莫雷蒂先生的感情，请您降下神罚；如果您允许……”
真像奥萝尔说过的一样，他想，他实在是胆大包天。
他开始后悔自己为何没有早生一些年。
如果这样的话……他也许能救下奥萝尔，救下全村的人，也许……喜欢上莫雷蒂先生的时候，他能有着更多的资本去说出自己的感情。
他深吸了一口气，“我会再询问莫雷蒂先生的意愿。”
他微微仰起头等待着他的神明的裁决。
